话虽这么说,她还是放慢了脚步,等侍书追上来。这个从小跟着她的侍女什么都好,就是体力太差——当然,在张星彩眼里,不能连续练两个时辰剑的人都算体力差。
"小姐在夫人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?竟然如此生气?"侍女好不容易平复呼吸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张星彩的杏眼顿时又燃起怒火。这事她憋了一路,现在终于找到发泄口:"母亲要把我许配给刘禅那个书呆子!"
"什么?"侍女惊得捂住嘴,"少主公家的公子?这可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啊!"
"好什么好!"张星彩一脚踢飞路边的小石子,"那小子整天就知道读书写字,手无缚鸡之力。上次来荆州,我邀他比试剑法,他居然说'刀兵之事非君子所为'!"她模仿刘禅文绉绉的语气,做了个鬼脸。
侍女想笑又不敢笑:"小姐,夫人也是为了你好。如今主公坐拥荆州,眼看又要取蜀中,咱们这些老部下的子女联姻也是常理..."
"我才不要当什么联姻的棋子!"张星彩拔出佩剑,寒光一闪,路旁的树枝应声而落,"我要像父亲一样上阵杀敌,建功立业!"
侍女看着自家小姐英姿飒爽的模样,暗自叹气。夏侯夫人给女儿取名"张星彩",就是希望女儿能多读书,少练武,如同星辰一般闪耀夺目,可惜事与愿违,张星彩对《女诫》之类的东西嗤之以鼻,反倒把父亲的丈八蛇矛枪法学了个七七八八。
"不说这个了!"张星彩突然眼睛一亮,"我刚才偷听到一个天大的消息——蜀中有个'女仙人'!"
"女...女仙人?"
"对!父亲在军报里说,大伯军中突然出现一个奇女子,通晓天机,能造各种神奇器物。她改良的织机让蜀锦产量翻倍,发明的曲辕犁使荒地变良田,还懂医术,治好了军中疫病!"张星彩越说越兴奋,手舞足蹈,"曹贼还派细作专门打探她的消息呢!"
侍女听得目瞪口呆:"真有这样的神人?"
"千真万确!"张星彩压低声音,"更奇怪的是,母亲听完军报后,单独留下信使问了什么'铜镜可有异动'...好像那女仙人和我们家的传家宝有关联。"
"铜镜?"侍女一脸茫然,"就是夫人妆台上那面古旧的铜镜?"
张星彩点点头,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:"我小时候就想玩那镜子,母亲从来不许我碰,说是家传宝物,有灵性..."她突然抓住侍书的手,"走!趁母亲去佛堂,我们去看看那面铜镜!"
"小姐!这可使不得!"侍书女吓得脸色发白,"夫人知道了会打死我的!"
"怕什么,有本小姐罩着你!"张星彩不由分说,拉着她就往主屋跑去。
两人鬼鬼祟祟地溜进夏侯夫人的闺房。房间布置典雅,与张飞粗犷的形象截然不同。梳妆台上,一面古朴的铜镜静静地躺着,镜面已经有些氧化发暗,但边缘精美的云雷纹依然清晰可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