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星彩小心翼翼地捧起铜镜。镜面冰凉,触感奇异,仿佛有微弱的电流穿过指尖。她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,模糊的镜面映出她姣好的面容。
"看起来就是普通铜镜嘛..."张星彩有些失望,正想放下,突然发现镜面似乎闪过一丝青光。她揉了揉眼睛,再看时又什么都没有。
“小姐,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!”侍女神色紧张,目光不停地在四周游移,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几分急切,“夫人马上就要从佛堂回来了!”
张星彩不甘心地又看了看铜镜,突然灵机一动,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帕,对着镜子呵了口气,然后轻轻擦拭。随着氧化层被擦去,镜面渐渐清晰起来。
"咦?"她突然瞪大眼睛,"镜子里...那是什么?"
模糊的镜面中,除了她自己的倒影,似乎还浮现出一些奇怪的景象——高耸入云的楼宇,川流不息的铁马(汽车),穿着奇装异服的行人...这些景象一闪而过,快得让她怀疑是不是眼花了。
"小姐?你看到什么了?"侍女凑过来,却只看到普通的镜面。
张星彩刚想回答,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。两人吓得魂飞魄散,侍女差点惊叫出声。张星彩眼疾手快,一把捂住她的嘴,迅速将铜镜放回原位,拉着侍书躲到了屏风后面。
夏侯夫人推门而入,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黑袍老者。张星彩从屏风缝隙偷看,认出那是荆州有名的方士左慈的弟子,葛玄。
"仙师请看,就是这面铜镜。"夏侯夫人声音凝重,"近日来,每到子时,镜面就会无故发光,持续约一刻钟。"
葛玄走近铜镜,从袖中取出一个罗盘,绕着妆台走了几圈,眉头越皱越紧:"怪哉...镜中灵气翻涌,似有连通异界之象。夫人可记得此镜来历?"
夏侯夫人摇头:"此镜乃先夫从涿郡老家带来,说是祖传之物,具体来历却不甚清楚。仙师,这异象可与我夫君军报中提到的'女仙人'有关?"
葛玄掐指一算,面色突变:"天机不可轻泄!夫人切记,此镜万不可让外人触碰,尤其是..."他突然转向屏风,厉声喝道,"何人躲在那里!"
张星彩知道藏不住了,干脆拉着瑟瑟发抖的侍书走出来:"母亲,是我..."
"星彩!"夏侯夫人又惊又怒,"你在这里做什么?"
"我...我来找母亲请安..."张星彩硬着头皮撒谎,眼睛却不自觉地瞟向铜镜。
葛玄目光锐利地盯着张星彩:"小姐可曾触碰此镜?"
"没、没有!"张星彩连忙摇头,心跳如鼓。
葛玄似乎不信,但也没再追问,只是对夏侯夫人低声道:"夫人,此事关系重大,需立即飞书告知张将军。那蜀中'异人'恐怕..."
夏侯夫人会意,打断道:"仙师放心,我这就修书。"她转向女儿,脸色严厉,"星彩,你立刻回房闭门思过!没有我的允许,不得踏出房门一步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