示威?
或者说暴乱?
厅中的众人面面相觑,神色都变了变,旋而有些幸灾乐祸。
林长乐抹了一把汗水:
“十万常驻军,当下至少有两万人进入了市区,正在进行大规模游行。”
“城市内各个交通枢纽都陷入瘫痪状态,示威有演变成真正暴乱的趋势!”
“有十二艘空天舰进入市区,悬在执政大楼上。”
“城市东部已经大规模断电。”
“执政官让您,立刻去见他。”
一条条紧急消息从她口中吐出,张福生惬意的靠在椅子上,静静的听着。
如同预料那般。
陈秋生说是重阳军部的第二司令,但却是实际上的真正掌权人——第一司令张二合,早就被架空了。
他被逮捕,一定不会轻易离开,一定会顺势而为,发起一场大规模军事暴乱。
这场暴乱,按理说,最终会以安抚收场,陈秋生会被请出来,主持大局,平稳局势。
而后,做为‘被冤枉’、‘受了委屈’,且依旧以大局为重,化解了一场大规模危机的陈秋生,自然会受到补偿。
陈秋生似乎在谋划黄金议员的位子。
说不定,如果这次他平稳结束此次事件,还真就多了几成成为黄金议员的希望。
一切。
似乎都按照大师伯的预料,行进着。
张福生轻轻笑了笑。
“署长。”
林长乐小心翼翼问道:
“现在.该怎么处理?”
张福生翻看着那位三天后,即将抵达重阳市,对自己展开审查的调查总局来人的资料。
二师伯给的。
他平静道:
“不用处理,搅吧,让他们搅吧。”
“搅的执政大楼乱成一锅粥,搅到了黄金城来电呵问.”
张福生站起身来,舒展身躯,伸了一个懒腰:
“你去秘密会见一下张二合张老先生,让他来见我。”
林长乐懵懵点头:
“来这里见您吗?执政官那边又?”
“让他到胡忠礼胡老那边来见我,至于执政官?”
张福生大步朝着厅外走去:
“不用管他。”
林长乐咽了口唾沫,有些搞不清楚,这位大人究竟想做什么?
究竟要做什么?
她不明白,她只知道
变天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抓捕陈秋生,军部暴乱,总署长.张福生??”
老妪看着一则又一则报告,神色震动,将报告递给了醉醺醺的中年人:
“这个张福生,怎么就成了总署长了?”
“我没记错的话,治安总署的总署长.得要宗师吧?”
中年人依旧靠坐在窗台边上,静静听着城市内外传来的喧嚣声。
他脸上醉意散了些许,沉吟片刻,问道:
“调查总局那边,你们是不是上报了?”
“是。”
金婆婆轻轻点头:
“通过教内那位在总局任职的上使大人,已把关于张福生的信息档案提交了上去。”
“一个从江州市逃出来,却又篡改身份档案的人”
听着老妪的话,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:
“这么说,调查总局的审查员,就要来重阳市了?”
“不错。”
金婆婆脸上浮现出凝重、忌惮之色。
审查员。
调查局中,这种外出的审查员,或许修为不那么高,但临时权力往往都大的吓人,
甚至可以直接汇报总局,调用总局力量!
黄金行省三大权力架构,总督,议员,调查局。
这调查局,是更在‘军部’之上的,是比军部还要更大的真正暴力机构!
上使抿了一口酒水,呼气道:
“怪事,太怪。”
“这个张福生,究竟想要做什么?他是否又已是宗师了呢?”
“不可能!”老妪脱口而出,却将目光投向一旁缄默不语的陈暖玉:
“陈姑娘,你确定上次见到张福生的时候,他还只是个武者?”
陈暖玉斟酌了片刻,点点头:
“没错,武者。”
金婆婆了然,再度看向上使大人:
“一个月的时间,那这个少年最多不过初入武道大家的层面,宗师?完全不可能。”
“我猜测,他能坐上总署长的位子,恐怕与洪天宝的那些老友脱不开关系?”
上使摩挲着下巴,轻轻点头:
“或许吧,但这不重要——消息上还说,金秋月被他抓走了?”
“嗯。”老妪点头。
“啧啧。”
上使摇头道:
“那就有点意思了,我们的选择,似乎真的只剩下这张福生了.那这次事件,我们是不是还得保住他??”
金婆婆一愣,瞳孔微微收缩:
“好像.的确如此?”
缓了缓,她抚额道:
“不,不只是我们,明月上使那一派,还有之前支持金秋月的,天泉上使那一派之人,恐怕都要出力,保住这个家伙。”
上使目光深邃:
“有点意思啊,他到底想要干什么?”
“罢了,陈姑娘,你去接触一下你的这个故人吧。”
陈暖玉轻轻点头。
远处传来示威的喧嚣声
………………
第一区。
靠近执政大楼的一栋专门别墅。
张福生站在别墅外,抬起头,看了一眼悬在执政大楼上方的十二艘空天舰。
空天舰的主炮都微微亮着,代表着全舰武器已解除锁定——空天舰的主炮,一发足以将山峦轰平。
理论上来说,大宗师正面吃一发空天舰的主炮,也绝不会好受。
“闹吧。”
“闹的越凶越好。”
张福生敲了敲别墅的大门,便径直推门而入。
“先生,您请跟我来。”
有下人毕恭毕敬的引着这位年轻的总署长前行,登上二楼。
会客厅中,端坐着寥寥数人。
胡忠礼,周木鸟,余老,以及一个紧紧蹙着眉头的中年人。
听到脚步声音,几人都将目光投向少年,于老和中年儿女脸上都浮现出讶异之色。
余老眨眨眼睛:
“你是.小张?”
她自然还记得这个救过自己命的少年,但也很显然,并不知道张福生如今已是总署长。
更不知道城里的暴乱,和这个年轻人息息相关。
另外一个中年人也上下打量着张福生,忽的一拍脑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