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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i>钮祜禄景娴</i>皇、皇上……</p>
景娴的声音都在发颤，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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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弘历</span>朕在问你</p>
弘历的目光锁住她，像两张无形的网，<span>弘历</span>愿不愿意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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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还覆在她的手上，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快要受不了。周围的水声、风声、远处画舫上隐约的说话声，仿佛都消失了，只剩下他这句话，在耳边反复回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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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i>钮祜禄景娴</i>我才不要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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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娴猛地用力，从他掌心抽回自己的手，往后退了两步，撞到了船舷的栏杆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她的脸颊红得像要滴血，眼里满是震惊和羞愤，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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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i>钮祜禄景娴</i>皇上胡说什么！</p>
她攥紧了拳头，指节泛白，<i>钮祜禄景娴</i>一直以来，皇上对景娴来说，就和七哥一样，都是哥哥！是最敬重的兄长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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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刻意加重了“兄长”两个字，像在划一条界限，清晰又坚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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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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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直了身子，石青色的衣摆在风里轻轻晃动。刚才的温柔和期待像潮水般退去，眼底浮起一层复杂的情绪，有错愕，有不解，还有一丝……被拒绝后的难堪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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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皇帝，天下女子，谁不是盼着能得到他的青睐？可景娴，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，却用这样直白的语气，把他推到了“兄长”的位置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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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弘历</span>兄长？</p>
他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，声音有点哑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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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i>钮祜禄景娴</i>是！</p>
景娴抬起头，迎着他的目光，尽管心里发慌，眼神却很亮，<i>钮祜禄景娴</i>皇上是天子，是景娴的四哥，永远都是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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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过湖面，带着点凉意。龙舟还在缓缓漂着，波心的金珠子晃得人眼睛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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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历看着景娴泛红的眼眶，看着她紧抿的唇，看着她那副明明害怕却偏要装作坚定的样子，心口忽然一阵发闷。他想起弘昼在酒馆里说的话——“人心这东西，偏不看你龙椅有多稳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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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，是真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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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默了片刻，忽然转过身，重新握住了船舵。指节因为用力，微微泛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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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弘历</span>……风大了，回宫吧。</p>
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，听不出喜怒，可景娴却觉得，这平静底下，藏着比刚才的期待更让人不安的东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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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娴没说话，默默地走到船的另一边，背对着他，望着岸边的垂柳。鹅黄色的裙摆被风吹得贴在身上，她却没感觉到冷，只觉得刚才被他碰过的手背，还在发烫，烫得她心里乱糟糟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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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舟掉转方向，往岸边驶去。划开的水痕慢慢合上，像从未有过一样。可景娴知道，有什么东西，从刚才那句话说出口时，就已经不一样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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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太液池的水，好像突然变深了，深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