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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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!”宫女吓得声音发颤,想去叫太医,却被景娴拉住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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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冰凉,指尖却带着股执拗的力气:<i>钮祜禄景娴</i>别去……没用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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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着窗外,风卷着最后几片海棠花瓣飘过窗棂,落在她的发间。她抬手,指尖轻轻拈起那片花瓣,薄得像层蝉翼,边缘已经发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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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i>钮祜禄景娴</i>傅恒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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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对着花瓣喃喃自语,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,<i>钮祜禄景娴</i>你说过,海棠花落了,就会结果……可我这棵树,怕是结不出果子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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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很多年前,富察府的海棠树下,傅恒穿着月白长衫,笑着把一朵刚开的海棠别在她发间:“景娴,等花落了,我就求皇上赐婚,到时候咱们在院子里种满海棠,年年看它们开花结果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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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风是暖的,花是香的,他眼里的光比天上的太阳还亮。可现在,风是冷的,花是残的,他远在回部打仗,而她……快要死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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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娴把那片花瓣按在胸口,那里的衣襟早就被血浸透,带着她最后的体温。她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点从指尖溜走,像沙漏里的沙,抓不住,也留不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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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i>钮祜禄景娴</i>永琰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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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想起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,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滋味,是愧疚,是无奈,还是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牵挂?<i>钮祜禄景娴</i>额娘对不起你……将你生在这帝王家,苦了你了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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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越来越大,院中的海棠树抖落了最后一片叶子,光秃秃的枝桠在灰蓝色的天空下伸展,像无数双伸向虚空的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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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娴靠在软榻上,呼吸渐渐变得微弱,眼神却异常平静,像是终于看开了什么。她望着那棵光秃秃的海棠树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,轻得像一片花瓣落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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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i>钮祜禄景娴</i>海棠……快谢了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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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音消散在呼啸的风里,带着她最后的气息,和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遗憾,一起融进了这深秋的寒意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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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铜铃还在响,叮叮当,叮叮当,像在为一场即将落幕的戏,奏响最后的挽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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