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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手，轻轻覆在弘历的手背上，掌心带着孕中的潮热，却烫得他心头一颤。<i>钮祜禄景娴</i>皇上，朝臣们的顾虑也有道理。臣妾如今怀着身孕，若是强行册封，难免落人口实，说臣妾恃宠而骄，说皇上因私废公……这对皇上的名声不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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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弘历</span>朕不在乎名声！</p>
弘历反手握紧她的手，指腹摩挲着她手背的薄茧——那是她日夜操劳六宫事务磨出来的，<span>弘历</span>朕只知道，这后位，本就该是你的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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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i>钮祜禄景娴</i>皇上。</p>
景娴的声音软了下来，带着点哀求，<i>钮祜禄景娴</i>求您了。臣妾真的不在乎那个名分。只要能在坤宁宫陪着您，看着咱们的孩子长大，臣妾就够了。</p>
她顿了顿，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，像春日里刚融的冰，<i>钮祜禄景娴</i>再说了，臣妾现在是皇贵妃，位同副后，已经很体面了，真的不需要再晋封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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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历看着她明明跪得发抖，却还要强撑着笑的模样，看着她眼底那抹刻意压下去的疲惫，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，疼得喘不过气。她总是这样，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，永远替他着想，哪怕委屈了自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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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弘历</span>你这是在剜朕的心。</p>
弘历的声音哑了，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。她很轻，怀着身孕却依旧瘦得硌手，他手臂微微发颤，生怕弄疼了她，<span>弘历</span>地上这么凉，你就不怕伤着孩子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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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娴靠在他怀里，双手轻轻护住小腹，声音低得像叹息：<i>钮祜禄景娴</i>只要皇上好好的，孩子就会好好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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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历抱着她走进暖阁，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，又拿起毯子，仔细盖在她身上，连脚踝都裹得严严实实。<span>弘历</span>你啊……</p>
他捏了捏她的脸颊，眼底的怒意早已散去，只剩下化不开的心疼，<span>弘历</span>总是这么懂事，懂事得让朕想打你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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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娴抓住他的手，放在自己小腹上，那里能感觉到轻微的胎动，像小鱼在吐泡泡。<i>钮祜禄景娴</i>皇上，别跟他们置气了，好吗？</p>
她抬头看着他，睫毛上还挂着泪珠，却笑得温柔，<i>钮祜禄景娴</i>臣妾真的不在乎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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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历看着她眼底的澄澈，又想起那些字字句句指责她的奏折，心里忽然做了决定。他俯下身，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，声音低沉而郑重：<span>弘历</span>好，朕听你的。不封后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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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娴的眼睛亮了亮，像落了星子：<i>钮祜禄景娴</i>皇上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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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pan>弘历</span>但你记住。</p>
弘历按住她的肩，眼神认真得可怕，<span>弘历</span>这后宫，只有你配站在朕身边。这后位，朕永远为你空着。谁敢再嚼舌根，朕割了他的舌头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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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娴看着他眼底的坚定，鼻子一酸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，却笑着点了点头：<i>钮祜禄景娴</i>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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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，自己又赢了。她不要那个可能引来更多非议的后位，她要的，是弘历此刻眼底的心疼，是他这份永远为她空着后位的承诺，是他往后余生，都无法对她释怀的愧疚与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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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，比那个冰冷的后位，珍贵多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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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历替她擦去眼泪，指尖划过她的脸颊，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。他想，等孩子生下来，一定要给她最好的补偿，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她钮祜禄·景娴，是他弘历放在心尖上的人，哪怕没有后位，也无人能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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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正旺，映着相拥的两人，温馨得像一幅画。谁也没再提封后的事，可那份无需言说的情意，却比任何圣旨都来得坚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