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.3</p>
左奇函和张桂源还瘫坐在地上，背靠着冰凉的门板，仰头看着两位“原住民”。</p>
恐惧感还没完全消散，两只鬼，一只安静坐在床上，一只晃着腿坐在椅子上，和他们大眼瞪小眼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茫然和“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”的荒诞感。</p>
张函瑞笑完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在左奇函和张桂源之间转了转，最后落到左奇函身上，语气带着点戏谑：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同学，你恐怖片看多了吧？我们可是正经鬼，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吓人前戏。</p>
<span>左奇函</span>......</p>
正经鬼？这词听着怎么那么别扭？</p>
一直沉默的杨博文突然又轻声开口，依旧是那副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调子，但内容却让人头皮发麻：</p>
<span>杨博文</span>而且，我们平时一直都在，只是你们...看不见。</p>
<span>张桂源</span>一...一直都在？！</p>
张桂源的音量突然大了起来，差点破音：</p>
<span>张桂源</span>意思是...我们换衣服、睡觉、打游戏抠脚...你们都在看？</p>
一想到过去一年可能全程现场直播，张桂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，那点恐惧都被社死压了过去。</p>
杨博文似乎被这直白的问题问得有些无措，白暂到近乎透明的脸上好像泛起一丝极淡的疑似不好意思的红晕，他飞快的低下头，声音更小了：</p>
<span>杨博文</span>......不是。</p>
张函瑞倒是脸不红心不跳，理直气壮的：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不然呢？这宿舍就这么大点地方，你们俩大活人整天晃来晃去，不过放心啦，看久了也挺无聊的，尤其是某人...</p>
他故意拉长语调，瞥了一眼张桂源：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啧啧，毫无观赏性，特别是打游戏输后急了的样子。</p>
张桂源瞬间炸毛，也顾不上害怕了：</p>
<span>张桂源</span>你！你偷看还嫌弃？有本事你来打！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激将法对我没用哦小鬼。</p>
张函瑞晃着脚尖：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我现在是能量体，摸不到手机，不然肯定虐到你哭爹喊娘。</p>
<span>张桂源</span>你叫谁小鬼！你看起来比我还小！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按死亡年龄算，我当你祖宗都够了。</p>
<span>张桂源</span>你......！</p>
眼看一场人鬼大战即将开启，左奇函赶紧打断跑偏的对话，他扶着门板艰难的站起来：</p>
<span>左奇函</span>停停停！两位学长，咱们...咱们能先解决一下基本问题吗？</p>
他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规，尽管已经歪到太平洋去了。</p>
<span>左奇函</span>你们...一直都在，那为什么今天突然...让我们看见了？</p>
杨博文抬起头，看了看左奇函，又看了看桌上那本高数，沉默了几秒才慢吞吞的说：</p>
<span>杨博文</span>...能量，偶尔...会不稳定，刚好...那本书，是我的执念之一。</p>
执念？左奇函捕捉到这个关键词，是因为猝死在高数上，所以死了都放不下吗？</p>
张函瑞接道：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简单说就是，我俩在这地方待久了，跟这宿舍有点...同化了？有时候情绪波动大，或者像博文这种执念太深的物件出现，就容易显形。平时嘛，我们也就是一团你们看不见的意识流，飘来飘去咯。</p>
左奇函和张桂源消化着这个解释，所以不是他们故意吓人，是某种...自然现象？鬼魂显形算自然现象吗？！</p>
左奇函深吸一口气，做出了一个目前来看最明智的决定：</p>
<span>左奇函</span>那个...学长，既然大家...呃，阴差阳错成为了室友，以后还要...长期共存，咱们能不能...约法三章？</p>
张函瑞挑挑眉，看起来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：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约法三章？说说看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