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博文也安静地看着左奇函，等着他接下来的话。</p>
左奇函清了清嗓子，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且有谈判诚意：</p>
<span>左奇函</span>第一，就像我刚才说的，两位学长如果打算...显形，能不能尽量给点温柔的提示？比如...先出个声？或者...尽量别从背后突然出现？</p>
他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一次后颈发凉的恐怖片经典镜头了。</p>
张函瑞歪着头想了想，爽快点头：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这个嘛，可以考虑，虽然吓你们挺好玩的，但下过头了也没意思，对吧，博文？</p>
杨博文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</p>
左奇函松了口气，继续道：</p>
<span>左奇函</span>第二，就是...隐私问题。</p>
他看了一眼张桂源，张桂源立刻点头：</p>
<span>左奇函</span>比如...我们换衣服或者...总之，某些私人时间，两位学长能不能...非礼勿视，非礼勿听？最好能...屏蔽一下感知？</p>
这次是杨博文先应的声，声音很肯定：</p>
<span>杨博文</span>好。</p>
张函瑞撇撇嘴：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行吧行吧，说的我们多爱看似的，不过某些人以后抠脚记得去卫生间，味儿大。</p>
张桂源瞬间涨红脸：</p>
<span>张桂源</span>我什么时候抠脚了？！</p>
左奇函赶紧捂住他的嘴，继续提出最后一条：</p>
<span>左奇函</span>第三！第三就是...和平共处，互不侵犯！你们不能故意吓我们，我们...我们也尽量不打扰你们...呃...沉思？</p>
他实在想不出鬼魂平时都在干嘛。</p>
张函瑞又笑了：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沉思？博文可能是在沉思高数，我一般是在沉思怎么找乐子。行，这条也准了，只要你们俩别整天大呼小叫的，咱们就能相安无事。</p>
谈判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，左奇函刚要松口气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桂源突然挣脱他的手：</p>
<span>张桂源</span>那...那本高数书怎么办？就一直放那？</p>
他看着那本书，总觉得瘆得慌。</p>
杨博文的视线也落在那本书上，眼神似乎变得有些复杂，他轻轻说：</p>
<span>杨博文</span>...那是我的，不能扔。</p>
左奇函立刻打圆场：</p>
<span>左奇函</span>不扔不扔！学长您的宝贝书我肯定给您供着！</p>
他捅了张桂源一下，低声说：</p>
<span>左奇函</span>一本书而已，总比他本人老是突然出现强吧？</p>
张桂源想了想，居然无法反驳。</p>
于是，“人鬼共存守则”就初步达成了口头协议。</p>
左奇函和张桂源惊魂未定的爬回自己的椅子，感觉像打了一场硬仗，身心疲惫。</p>
对面那两只鬼，杨博文似乎对那本高数书更感兴趣，身影渐渐又变得模糊，最后连同那本书一起，悄无声息的消失了。</p>
张函瑞却还没走，他依旧晃荡着腿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明显放松下来但又浑身不自在的两人，笑眯眯地开口：</p>
<span>张函瑞</span>对了，忘了自我介绍了，我叫张函瑞，死亡年龄十七岁，床上那个闷葫芦叫杨博文，比我小一岁，以后...请多多指教咯，室友们。</p>
他笑容明亮，甚至带着点属于少年的狡黠和友好，如果忽略他半透明的身体和悬浮的姿势的话。</p>
左奇函和张桂源对视一眼，心情复杂。</p>
左奇函干巴巴的回应：</p>
<span>左奇函</span>左奇函，他，张桂源，请多指教...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