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span>弘历</span>你的眼泪，只能为朕流。</p>
弘历的目光扫过她脸上的泪痕，眼神里的怒火中，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，<span>弘历</span>你的膝盖，也只能为朕弯。傅恒？他不配！</p>
</p>
他忽然俯下身，凑近她的耳边，声音轻得像耳语，却带着淬毒的寒意：<span>弘历</span>你要是再敢为了别的男人哭，再敢为了别人向朕下跪……</p>
</p>
他顿了顿，看着她因为恐惧而微微收缩的瞳孔，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：<span>弘历</span>朕就把傅恒从皇陵里拖出来，让他亲眼看着，你是怎么在朕的榻上承宠的。</p>
</p>
<i>钮祜禄景娴</i>你敢！</p>
景娴猛地抬头，眼里的恐惧瞬间被怒火取代，<i>钮祜禄景娴</i>弘历！你要是敢动傅恒，我就……</p>
</p>
<span>弘历</span>你就怎么样？</p>
弘历挑眉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<span>弘历</span>像前几天那样，在碎玉轩里寻短见？还是像现在这样，在雨里跪着求朕？</p>
他捏着她的下巴，强迫她看着自己，<span>弘历</span>景娴，你最好搞清楚，你的命捏在谁手里。</p>
</p>
雨水打在他的脸上，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往下淌，却冲不散他眼底的阴鸷。<span>弘历</span>你想让他活着，就乖乖待在碎玉轩里，做你的娴贵人。别再耍花样，别再想着那些不该想的人。</p>
</p>
他松开手，景娴的下巴立刻留下几道红痕，像被野兽抓伤的印记。她踉跄着后退半步，膝盖一软，重重跪倒在泥水里，溅起的泥浆糊了她一脸。</p>
</p>
<i>钮祜禄景娴</i>皇上……</p>
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哽咽，却依旧不肯放弃，<i>钮祜禄景娴</i>求您……看在富察家世代忠良的份上……</p>
</p>
<span>弘历</span>富察家的忠良，朕记着。</p>
弘历打断她，语气冷得像冰，<span>弘历</span>但傅恒的罪，朕也不会忘。</p>
他转身就要走，却在迈出半步时停住，背对着她，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<span>弘历</span>把她送回碎玉轩，没有朕的旨意，不准她踏出院子半步。</p>
</p>
<i>钮祜禄景娴</i>皇上！</p>
景娴挣扎着想爬起来，却被冲上来的侍卫拉住，<i>钮祜禄景娴</i>您不能这么对他！求您了皇上！</p>
</p>
弘历没有回头，只是大步走上台阶，明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廊下。雨还在下，砸在景娴的背上，冰冷刺骨。她被侍卫架着往回走，石青色的宫装在泥水里拖曳，像条被丢弃的破布。</p>
</p>
经过那棵老海棠树时，景娴忽然用力挣扎了一下。侍卫手一松，她重重摔在地上，正好趴在那片被雨水冲刷的血迹旁——那是她刚才磕头时留下的。</p>
</p>
<i>钮祜禄景娴</i>傅恒……</p>
她望着遵化的方向，眼泪混着雨水和血污，在脸上淌出蜿蜒的痕，<i>钮祜禄景娴</i>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</p>
</p>
声音轻得像叹息，很快被哗哗的雨声吞没。侍卫再次架起她时，她没有再挣扎，只是任由他们拖着往前走，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。</p>
</p>
廊下，弘历站在朱漆门后，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石青色身影，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。掌心里还残留着她下巴的温度，和那道被他捏出的红痕的触感，像烙铁一样，烫得他心口发疼。</p>
</p>
<span>弘历</span>李德全。</p>
他忽然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，<span>弘历</span>去告诉太医院，好好给娴贵人治伤。</p>
</p>
“奴才遵旨。”李德全连忙应下，偷偷抬眼，却见皇上望着雨幕，眼底的怒火不知何时已淡了些，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复杂。</p>
</p>
雨还在下，打湿了宫墙，打湿了琉璃瓦，也打湿了两颗同样煎熬的心。只是一个在牢笼里绝望，一个在权力的顶峰，品尝着那份求而不得的、带着血腥味的占有。</p>